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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大明当崇祯》 作者:云中怪客
第一章朱尤简?朱由检!
天启七年,八月十一日。
历经三天的浑浑噩噩,朱尤简终于接受现实,自己当真穿越了时空,成为史上最为人同情的皇帝,也是史上第一倒霉的皇帝——朱由检。
遥想三天之前,朱尤简一朝穿越为朱由检,内心无疑是崩溃的。
穿成谁不好啊?怎么偏偏就穿了朱由检!
哪怕是穿成绿帽王李自成,杀人王张献忠,那也比倒霉鬼朱由检强多了!
朱由检到底有多倒霉?
且不说内有史上规模最大的农民起义之患,外有辽东后金崛起威胁边疆,单单是从他登基之日起便没完没了的天灾,就足可称其为衰神了。
看看史书上有文字记载的天灾吧!
崇祯元年七月壬午,杭、嘉、绍三府海啸,坏民居数万间,溺数万人,海宁、萧山尤甚;夏,畿辅旱,赤地千里;九月丁卯,京师地震。
崇祯二年十一月庚子,火药局灾;陕西大旱,流民揭竿而起。
崇祯三年三月戊戌,火药局灾。八月癸酉,头道关灾,火器轰击无余;九月戊戌,南京地震;山东大水。
崇祯四年五月,襄垣雨雹,大如伏牛盈丈,小如拳,毙人畜甚众;六月丙申,大雨雹;六月,山东大水;六月乙丑,临洮、巩昌地震,坏庐舍,损民畜。
崇祯五年四月丁酉,南京、四川地震;六月壬申,大雨,河决孟津口,横浸数百里;八月,又雨,冲损庆陵;九月,顺天二十七县霪雨害稼;杭、嘉、湖三府自八月至十月七旬不雨;十月丁卯,山西地震。十一月甲寅,云南地震;淮、扬诸府饥,流殍载道。
崇祯六年……
崇祯七年……
一直到朱由检自挂东南枝为大明王朝殉葬的崇祯十七年,每年不是北方有大旱,就是南方发大水,期间还夹杂着各种地震、冰雹、海啸、台风……
这些天灾,不说放在王朝统治行将崩坏的明末,就是放在中国历史上最为繁盛的朝代,也足以给统治者带来伤筋动骨的重创,一着不慎,强如强汉盛唐都有倾覆之危。
除了天灾,还有人祸,朱家天下绵延至今两百余年,土地兼并实已达到封建王朝的巅峰。
时至今日,国朝明面上有户口6000万人,然而加上各种隐户、黑户、奴婢,人口实际数量当在1.5亿-2亿之间。
将近两亿人口,相比国朝开国之初自然是暴涨了好几倍,但土地面积却少了好几百万平方公里。
永乐初年,大明丢了土地肥美的关西、河套;宣德三年,大明又在文臣的忽悠下,把稻谷可一年三熟的交趾给放弃了;天启二年,广宁大战我大明被后金所败,退守山海关,东北全境丢失殆尽。
人口暴涨土地锐减,大明人均耕地数量自然少得可怜,再加上从不缴税的皇亲国戚、官僚士绅,所有赋税徭役都压在升斗小民身上,“贫者无立锥之地,富者阡陌连田”,这在当时绝不是夸张的形容词,而是毋庸置疑的事实。
时至今日,大明犹如癌症病人晚期,别说是根本没有接受过帝王术教育,长于深宫妇人之手的朱由检,就算把历史上公认为千古一帝的秦始皇、汉武帝、唐太宗搁到这来,也很难力挽狂澜。
朱尤简也是有鉴于我大明的积重难返,这才分外拒绝成为朱由检,始终不肯接受现实。
然而就在这浑浑噩噩的三天里,朱尤简总是想起他前世几十年来一直做的怪梦。
在梦里少年锦时的他在兄嫂护荫下衣食无忧逍遥自在,直到兄长一朝驾崩,少年从兄长手里接过万里江山,从此宵衣旰食,朝乾夕惕,20余岁便白了少年头,皱纹如沟壑纵横。
可即使兢兢业业勤政十七年,少年熬成了中年,却依然无法挽回王朝崩灭、家破人亡的命运,梦中画面最后定格在一棵生长在煤山的歪脖老树上。
多少次午夜梦回,多少次一觉醒来泪水打湿了枕巾……
至此,朱尤简总算是明白了一件事:他朱尤简,和朱由检之间,许是前世今生的关系。
“也罢!从今往后,我朱尤简便是朱由检,祖宗留下的万里江山,我自一力承担!”
……
“来人,给孤更衣,孤要用膳!”
想起了身上承担的万钧江山,朱尤简……嗯,从现在开始叫朱由检了,朱由检一改三日来的无精打采、浑浑噩噩,眼露精光,朗声向门外守护的侍女吩咐道。
“吱呀!”
这时,房门传来了响声,然后一阵急冲冲的脚步声伴着香风闯了进来。
“殿下,你终于肯进膳了么?我叫膳房煮了一锅燕窝莲子粥,还热着呢。”随着一道关怀中夹杂着惊喜的声音传来,一位美丽端庄的宫装女子跃入朱由检的眼帘。
此女正是朱由检的结发妻子,今日的信王妃,异日的周皇后。
信王妃年方十七,与朱由检同岁,长相大方美丽,仪容得体,皮肤洁白如玉,堪称国色。
《崇祯宫词》记载她:皇后颜如玉,不事涂泽;《旧京遗事》亦有记载:烈皇后圣质端凝,皇后玉体,从容而定。
以朱尤简在现代阅尽繁花的眼光来看,信王妃还当真不负史书上的记载,颜色顶级,不比后世的演员明星差,加之她亲王王妃的贵重身份,姿态更添雍容。
看到信王妃进来,朱由检连忙迎了过去,强自镇定道:“你怎么来了?不用这么劳师动众,我只是心忧皇兄龙体安康,为此废寝忘食罢了,如今已是大好了。”
虽然认为自己和朱由检是前世今生的关系,但朱尤简只融合了朱由检一部分印象较为深刻的记忆,大部分记忆仍是一片混沌,贸然见到朝夕相伴的结发妻子,深恐露出马脚,被其看出端倪。
“殿下,这碗燕窝粥的原材料采自天涯海角的琼州府,是极品的燕窝贡品,一般人都尝不到呢。也就是皇嫂担心你的身体,这才许了我二两,嘱咐我煮来为你进补,调理身子。”
好在信王妃自小便深受三从四德之毒害,并未留意到朱由检眼里一闪即逝的慌张,优雅得体地指挥着侍女为朱由检布菜。
“皇嫂对我真是没得说,不知该如何才能报答她对我的恩情。嗯,这几天我神思恍惚,却是辛苦你了。”朱由检闻着燕窝粥传来的阵阵香气,食指大动,顾不得礼仪规矩,拿起调羹便狼吞虎咽起来。
“瞧你的吃相,当真无礼极了。”信王妃笑道。
朱由检心中一突,担心露出马脚,连忙解释道:“我这几日没怎么用膳,饿得狠了。”
然而朱由检只吃了几口燕窝粥,门外再次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却是皇宫天使到信王府宣旨来了。
第二章吾弟当为尧舜
天启七年八月十一日下午,已经病入膏肓的天启帝急招信王入宫,无论是因为两年前的意外落水还是吃错补药,总之少年天子知道自己已命不久矣了。
还未来得及吃几口妻子煮的燕窝莲子粥,朱由检便被匆忙赶来的天使司礼监太监王体乾带走,来到大明万里江山的中心——紫禁城。
落轿后,朱由检在两名宫人的带领下,进入皇帝的寝宫之中。
刚踏入房门,朱由检便闻到屋内散发着浓烈的药汤味道,他心头一震,算算时间,当即明白,自小和他相依为命的皇兄朱由校,生命即将走到尽头。
此时,屋内一位颜色比信王妃还要艳丽几分的宫装女子正悉心照料着床榻上的天启帝,此女正是名列中国古代五大艳后之一的张皇后。
张皇后向来就对朱由检照顾有加,朱由检恭敬道:“皇嫂。”
张皇后对朱由检点了点臻首,便在天启帝耳边轻语几句。
原本病恹恹脸色弥漫着死气的天启帝,一听朱由检来了,似是回光返照一般,脸色竟恢复几分红晕,他强提一口气,道:“是吾弟来了吗?”
“是的,臣来看望皇上了。”看着时日无多的天启帝,朱由检脑中不由浮现出两人相依为命的画面,忍不住悲从中来,落下两滴泪水。
虽然天启和朱由检仅是同父异母的兄弟,但他们的生母王才人、刘淑女分别被宠妃李选侍及朱常洛生生打死,兄弟俩自小便没了娘,可谓同病相怜。
尤其是朱由检,他的生母刘淑女被父皇朱常洛亲手打死,父皇自然对朱由检百般看不顺眼,好在年纪较大的兄长朱由校一直对其关爱有加,朱由检才能顺利成长。
朦胧之中,天启帝看见相依为命的弟弟已经长大成人,站在他的面前,脸上不由浮现几丝欣慰,示意近侍给弟弟搬一个凳子,坐到近前来。
能凑到天启帝跟前的近侍自然不缺机敏伶俐,很快就搬来一张小凳子,可无论朱由检坐到哪儿,天启都不太满意,直到朱由检不顾礼仪凑到病榻跟前,他才露出满意的笑容。
“文官们不可信,别听他们胡言乱语。”带着吾家有弟初长成的欣慰,天启帝强打精神,一字一句叮嘱道。
听到朱由校这句话,朱由检不由脸上一热,羞惭交加,对朱由校更是钦佩不已。
诚然,历史上朱由检是亡国之君,但在史书上的评价,朱由检犹在兄长天启帝之上。
然而,宠信魏忠贤,在史书上被诬为不务正业的天启,虽然同样面临内忧外患,却始终掌控大局,并未让摇摇欲坠的大明滑向更深的深渊。
反观史书上得到不错评价的朱由检,虽殚精竭虑,勤政远迈洪武,自从登基之后,每日鸡鸣而起,夜分不寐,焦劳成疾,勤俭持家,宫中从无宴乐之事,但结果却是做多错多,南辕北辙,以至于丢了大明江山,沦为亡国之君。
之所以有这样的结果,正因朱由检始终未把天启帝发自肺腑的这句“文官不可信”放在心上,错信了文官们。
当李自成攻破京城,文官们争先恐后箪食壶浆以迎王师,朱由检这才悲愤发出“文臣人人可杀”的哀叹,呵,多么痛的领悟!
“臣,知晓了!”
和历史上的“呵呵”反应不同,朱由检说出此话时分外真诚。
天启帝对弟弟的回应很是高兴,接着叮嘱道:“忠贤……,恪谨忠贞,可计大事。”
朱由检有几分迟疑,不过还是点头道:“是,皇上。”
天启帝不太满意,不过他也明白一朝天子一朝臣的道理,自己驾崩之后,弟弟未必会让魏忠贤得以善终,只是他已经顾不得这么多了。
正当朱由检泪雨滂沱,半真半假地作出悲痛欲绝状时,忽然感觉有只手从头上摸过,微微抬头,泪眼中只见天启帝脸带微笑,好似突然恢复了活力的天启拉着信王:“来——,吾弟当为尧舜。
听到这句话,朱由检脑中不由浮现出一段记忆,当时天启帝初登帝位,朱由检犹在稚龄,看着身上穿戴明黄龙袍的哥哥,忽然羡慕问曰:“这个官儿我可做得否?”
天启帝闻此大逆不道言论,非但未怒,反而一脸宠溺地摸着朱由检的小脑袋,笑曰:“我做几年时,当与汝做。”
不意此时竟一语成谶,当真是造化弄人。
分不出是惊惧,还是感恩,朱由检猛的伏地:“臣死罪。”
……
回到信王府,安抚了为他进宫而担忧不已的信王妃、田妃、袁妃后,朱由检以后世最常见的“我想静静”为由,挥去左右,独坐床闱,百感交集。
朱由检知道,自从天启帝两年前西苑落水之后,身体便一天天衰落下去,即使年纪仅为二十二岁,但身体早已到了积重难返、药石难医的地步。
今天天启帝说的这番话,既是天启对他的临终托付,也是向朝廷释放他驾崩之后将传位于弟弟的第一个信号。
历史上,天启帝对朱由检说完“吾弟当为尧舜”的遗言后,便于当月二十一日驾鹤归西,朱由检二十四日登临大宝,御极称帝。
纵观崇祯登基前后,可谓是众望所归、水到渠成,是历史发展的必然进程,并不像《绣春刀》等影视剧所描述的那样,还需要年仅十七岁的朱由检出来当大阴谋家,搞风搞雨。
明帝国传位原则非常简单:父死子继,有嫡立嫡,无嫡立长,帝无子嗣,兄终弟及。
在天启帝没有子嗣的情况下,按照法理,作为天启帝唯一亲弟的朱由检,都是大明帝国的必然选择,朱由检不用像其他穿越者那般上蹿下跳,只需镇之以静,那么皇位就必然会落到他的手上。
想到这儿,朱由检汹涌澎湃的心绪渐渐平复下来,他已明白,在还有十日天启帝就要驾崩的情况下,平稳顺利地拿到皇位,才是他当前的第一要务。
不过在战略上镇之以静,并不代表在登基前的十几天里什么事情都不需要做,在现代社会混迹几十年的朱尤简深深明白:但凡做成大事者,身边都必然有一个成熟、高效、稳定、忠诚的班子,为他打江山,平天下。
欲建立班子,从后世而来的朱由检自然不会重蹈覆辙,盲目信任嘴炮无敌的文官们。
比起清谈误国的文官书生,反倒是在史书上劣迹斑斑的宦官更值得信任,当李闯打进北京城时,深得崇祯信重的文官们争先恐后喜迎王师,战死最多的反倒是向来为人所不齿的太监,何其讽刺也。
尤其是陪着朱由检自挂东南枝的太监王承恩,当时他奉命提督内外京城,放到现代便是北京军区的一把手。当李闯军架飞梯进攻北京城西直、平则、德胜三门时,王承恩亲自发炮攻击,连毙数人,令敌我皆震惊不已。
“看来我的第一批班底,便落在信王府的潜邸太监身上了。”
想到这儿,朱由检不再犹豫,对门外朗声喊道:“王承恩,进来见孤!”
第三章班底,天变
当晚,朱由检召来王承恩,也没打什么机锋,直接开门见山道:“王伴伴,你是孤最亲近之人,实不相瞒,今日皇兄召见孤,实有意将祖宗江山托付于孤。”
王承恩闻言顿时大惊失色,连忙跪倒在地,劝告道:“王爷还请慎言啊,此等大逆不道之言,万万不可对任何人说起。”
朱由检在现代混迹几十年,人老成精,他敢对王承恩说出如此胆大包天的言论,自然是胸有成竹,知道王承恩对其忠心不二。
如果连王承恩这个肯陪崇祯自挂东南枝的老实人都要背叛他,那么朱由检还是早早登上煤山找到那棵歪脖子老树上吊算了。
不过朱由检还是过于冒险了,他只知道王承恩是唯一肯陪着崇祯殉国的太监,却不知道王承恩原本是东厂安插在信王府里的眼线,也就是卧底,用来监视朱由检的一举一动。
如果王承恩把朱由检今天的这番话上报东厂,那么时任东厂提督太监的魏忠贤就可以轻而易举地抓住朱由检的致命把柄,将其置于死地。
好在王承恩确实是太监中难得的心善之人,虽然自小因为贫穷当了太监,又被东厂安排成为信王府的卧底,但人心都是肉长的,和朱由检朝夕相伴近十年,他早已把自己的身家性命托付于信王,对朱由检忠心耿耿。
朱由检听到王承恩的劝告也醒悟过来了,刚才他说的那番话确实有些轻佻莽撞,不过他索性将错就错,以换来王承恩对他更加忠心,遂诚恳道:“伴伴是孤唯一信重之人,这些话孤只对你一个人说起,绝不会让第三人知晓。”
王承恩果然感动得一塌糊涂,恨不得一颗红心掏出来给朱由检看,他痛哭流涕道:“小人何德何能,竟让王爷信重至此,就算小人粉身碎骨,也难报王爷恩情之万一。”
朱由检摆摆手,笑道:“好了,你的忠心孤自然看得见,无需用粉身碎骨来证明。如今孤深孚众望,却势单力孤,唯有你们这班王府潜邸旧人可堪托付,孤便想从你们之中挑选一批忠诚可以任事的人才出来,辅佐孤成就大业。”
王承恩闻言再次拜服,感激涕零道:“小的们都是身体残缺之人,在世人眼里再是腌臜不过,能得王爷如此信重,必死心塌地效忠王爷,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朱由检满意的道:“王伴伴,你身为王府总管,想必对王府内的人才了如指掌。你来说说看,王府内可堪一用的人都有哪些?”
王承恩想了想,道:“回王爷,王府内侍中,王德化聪慧机灵,高起潜精于计算,卢九德诚实可靠,徐应元善于交际,这些人或可堪一用。”
朱由检听到这几个名字,隐隐感到有些熟悉,貌似这些人都在历史上留过姓名,不过却不全是好名声,比如王德化,平日自诩忠义,和王承恩一同号称“二王”,可李闯攻打京城时,他却开门投降迎闯王,以致于崇祯被打了个措手不及,无路可逃,最后落得个自挂东南枝的下场。
高起潜,因为和卢象升有私仇,便坐看卢象升领导的天雄军被清军围困,旗下关宁铁骑见死不救一兵不发,导致卢象升最后战死,令大明失去了最后一个敢于和清军打野战的将领。
徐应元,魏忠贤崛起前的赌友,不过也正是他,把魏忠贤给活活阴死了,当时崇祯刚刚登基,魏忠贤惶惶不安,深恐崇祯不给他留活路,便请在信王府呆了十几年的太监徐应元说好话,出主意,哪里想到善于见风使舵的徐应元给他指了一条死路:立马辞职,退休回家。
魏忠贤石乐志,在徐应元的忽悠下竟放弃了所有权力,这才被初出茅庐的崇祯给轻易收拾了。
至于卢九德,此人倒算是对老朱家忠心耿耿,在崇祯时期便多次抗贼有功,崇祯死后与阁臣高弘图、枢臣史可法等人拥立福王,提督京营,后见国事日非,曾恸哭于殿上。
朱由检听到王德化、高起潜的名字,一下就想起他们在历史上的劣迹斑斑,不过他却未像其他穿越者那般,一听到历史上的奸贼名字便喊打喊杀。
他深深明白,明末是王朝崩坏时期,大厦将倾,道德沦丧,人性扭曲,很多人从贼,其实并非全是为了荣华富贵,只是欲在乱世之中苟活性命而已。
反倒是王承恩,在王朝崩灭之际,竟选择跟随崇祯自杀殉葬,可谓是少数派中的少数派,极为稀罕。
但也正是因为稀罕,王承恩才会被青史铭记,名垂千古,永垂不朽,为后世所称道。
……
和王承恩一番推心置腹后,翌日,朱由检便按照王承恩提供的名单召见了王德化、高起潜等人,委以重任。
王德化、高起潜等人能在历史上留名,自然是极聪敏机灵之辈,他们有自己的消息渠道,深知天启帝命不久矣,和天启帝血脉最近的信王,便是最有可能继承皇位的候选人。
一人得道鸡犬升天,这是人尽皆知的道理,他们又岂会不明白,只要信王顺利登基君临天下,那么他们作为信王府潜邸的宦官,权势地位必将得到巨大提升,甚至有望入主司礼监,成为天下十万太监之首。
太监身体残缺,下面木有小叽叽,对女人已经没了指望,是以他们对权势、钱财分外执着,被朱由检打了一番鸡血之后,信王府的太监们渐渐拧成了一股绳,曾被各方势力渗透成筛子的信王府,一时间竟被经营得铁桶一般。
虽然太监向来自私自利,人人都有小心思,但是他们深知,当前第一要务是确保信王顺利登基,要勾心斗角争权夺利,那也得等到信王登基之后了。
得到众太监的衷心拥戴,原本因为天启病重而变得有些波澜诡异的信王府逐渐变得平静起来。
然而与平静的信王府形成鲜明对比的是,随着天启帝的病情加重,内廷外朝越发波涛汹涌,风云变色。
八月十二日,天启帝在乾清宫召见阁部、科道诸臣,说魏忠贤、王体乾十分忠贞,一切大事都可以与他们商量,之后又封魏忠贤之侄魏良栋为东安侯。
八月二十日,天启帝病情加重,群医束手无策。
八月二十一日凌晨,天启帝急召阁部重臣、宗室勋戚及信王入宫觐见。
所有大臣都明白:天,要变了!
第四章惊心动魄
八月二十一日深夜,狂风大作,雷电交加。
乾清宫,懋德殿,权倾朝野的大太监魏忠贤此时已经没了任何跋扈之色,看着龙榻上渐渐变得僵硬的天启帝朱由校的龙体,悲痛欲绝。
二十几年的朝夕相处,魏忠贤与天启帝朱由校早已情同父子,六十岁的魏忠贤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年仅二十三岁的天启帝会走到自己的前头。
而且,这一切来得是那么突然,让人没有一点思想准备。
魏忠贤二十一岁入宫,用了近四十年的时间登上大明权势之巅,他的心,早就在内廷外朝无数次的明枪暗箭中锻炼的坚硬如铁,但唯一一块柔软的地方,却是为了朱由校而留着。
朱由校,就是魏忠贤心底里的白月光,可如今这唯一照亮他心门的白月光,已然坠落。
魏忠贤出身微末,本是如尘埃般渺小的人儿,少时家境贫穷,混迹于街头,不识字,但却懂得骑马射箭,喜欢赌博,迷恋酒色,经常和一群恶少赌博,直到连老婆都输给了对方,魏忠贤这才痛改前非,愤而自宫,改姓名叫李进忠。
入宫近四十年,他从一个洗马桶的小太监,逐渐蜕变成权倾朝野的大太监,哭过,笑过,卑微过,荣耀过,一切该有的和不该有的,他都有了。
可这一生之中,从未向他索取,反而不断给予的,也唯有面前这位刚刚大行的天启皇帝朱由校。
世人都说他魏忠贤祸国殃民,残害忠良,罪该万死,可谁又知道,他其实根本就不想当这个权倾天下的大太监。
虽然目不识丁,但魏忠贤能从卑微如尘的小太监蜕变为权势滔天的大太监,智商情商无疑是天下最高的几人之一,他又岂能看不出,这个大明,实已到了大厦将倾积重难返的地步,这样的天下,又岂是他可以拯救的?
但读书人不是说君以国士待我,我必国士报之么?
天启帝待我魏忠贤,又岂是“国士”二字足以形容的?就连再生父母都无法相提并论啊!
早在天启帝登基之初,作为天启大伴的他,就已登上权势之巅,如果他仅仅只是追求荣华富贵,那么他大可以和文官们你好我好大家好,不但和气生财,还能在史书上留下一个不错的名声。
他一开始也是这样做的,可无奈热脸贴上了冷屁股,文官们根本就不鸟他。
魏忠贤怎么都想不明白,这些文官不是自诩文曲星下凡吗?为何他们总是挖国家根基以肥私?
皮之不存毛之焉附,这是他一个目不识丁的小人物都能明白的道理,为何这些文曲星就不明白呢?
更何况他们老是欺压他心目中的白月光,在朝堂上对朱由校蹬鼻子上脸,是可忍孰不可忍!
所以他魏忠贤这才不惜背负满身骂名,冒天下之大不韪,和文官们势不两立。
可如今,这个世界上最爱护自己的人走了,自己做的一切,又有何意义呢?
巨大的悲痛与失去靠山的悲凉让这位红极一时的权臣万念俱灰,一下子苍老了许多。
轰隆隆!
一声惊雷照亮了天启帝苍白的脸,魏忠贤猛的惊出一身冷汗。
这一刻,魏忠贤从绵延不绝的悲痛中清醒了过来,多年的政治生涯积累的对于时局做出明确判断的能力并没有因此受到影响:正值壮年的天启帝还没来得及留下骨血就英年早逝了,按照皇室的惯例,皇帝无子、兄终弟及。
此刻,可以决定江山归属的皇帝遗诏就在自己的手里,到底要不要奉诏呢?
奉诏吧,这毕竟是他的遗愿,和他情同父子的自己,又岂能不成全他?!
不奉召,一朝天子一朝臣的道理自己比谁都懂,一旦奉诏,迎接自己的下场,很可能是死无葬身之地。
此时的魏忠贤脑中天人交战,纠结无比。
……
与此同时,在皇宫的另一头,天启帝的弟弟信王朱由检——这位合法的皇位继承人,已被魏忠贤“请”进宫里一天一夜了,皇兄是死是活,无从而知,就连自己也是祸福难测。
朱由检秉烛独坐,宫门口,两队全副武装的侍卫来回穿梭巡视,像是守卫又似在监视,仿佛随时准备应对不测事件的发生。
遥想入宫之前,信王妃亲自下厨煮了三张烧饼,饱含着信王妃对他的深情和担忧。
入宫之后,张皇后亦派贴身宫女警告朱由检:勿吃宫中食!
虽然在历史上,朱由检登基是有惊无险之事,但此时的他却不敢去赌,毕竟输的代价就是他的性命呀。
他只能牢记张皇后的警告,绝不吃宫中的任何东西,饿了就吃信王妃为他准备的吃食,静待云开月明。
……
正当魏忠贤天人交战的时候,一名小太监突然跌跌撞撞的跑了进来,这种不恭敬的举动顿时惹恼了魏忠贤。
魏忠贤擦了擦因为痛苦而变得有些干涩的眼睛,脸色狰狞,勃然大怒:“狗一样的东西,竟敢冲撞大行皇帝,万死都不足以抵消你之罪过。来人啊!把他拖下去,杖毙了喂狗!”
小太监立刻脸色惨白,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连连求饶道:“九千岁饶命呀!不是奴婢有意冲撞大行皇帝的,实在是外边有急事需要九千岁立即处理。
如今张皇后及英国公就在乾清宫外,宣称奉命迎接信王,向信王宣读大行皇帝的遗诏,如此大事奴婢当然不敢耽搁,特来请示九千岁啊。”
魏忠贤闻言挥了挥手,示意左右放了小太监,张皇后和英国公打上门来了,如今的当务之急,应是稳住这两人,他好能从容布置。
“蹬蹬蹬蹬……”
可就在这时,门外却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滚开!陛下与本宫乃结发夫妻,如今陛下大行,难道你们也要阻止本宫送陛下最后一程吗?还不快快让开,让本宫与陛下相见!”一向温良淑德的张皇后一反常态,出声怒斥道。
“皇后懿旨尔等没听到么?莫非以为本公的刀不利乎?”这是英国公张维贤的声音,没想到一直对朝政沉默不语的英国公也站出来了。
无论是张皇后还是英国公,都是大明王朝贵重以极的大人物,魏忠贤根本不可能阻止他们。
尤其是英国公张维贤,无论他魏忠贤怎样权势滔天,京城最大的武装力量——京营,却始终掌握在张维贤手里,这是个不可小觑的大人物。
“罢了,请他们进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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